早就聽聞俄國文學,除了喪還是喪,但在看這部劇之前我還是低估它們對現實世界一針見血的能力,甚至在百年之后的今天也毫不過時。
契訶夫名作《萬尼亞舅舅》講的是精神信仰的幻滅,從另一個角度看蘊含著重建的希望:萬尼亞舅舅和他的外甥女索尼婭常年住在鄉下莊園,只有醫生阿斯特羅夫偶爾來訪。萬尼亞舅舅日復一日莊園勞作、翻譯著述和謄寫稿子,都是為了索尼婭的父親、他的姐夫謝列勃里雅科夫教授。對教授的崇拜,支撐了萬尼亞舅舅半生辛苦的價值,然而教授帶著新婚的年輕妻子回到莊園時

我們要繼續活下去,萬尼亞舅舅,我們來日還有很長、很長一串單調的晝夜;我們要耐心地忍受行將到來的種種考驗。我們要為別人一直工作到我們的老年,等到我們的歲月一旦終了,我們要毫無怨言地死去,我們要在另一個世界里說,我們受過一輩子的苦,我們流過一輩子的淚,我們一輩子過的都是漫長的心酸歲月,那么,上帝自然會可憐我們的,到了那個時候,我的舅舅,我的親愛的舅舅啊,我們就會看見光輝燦爛、滿是愉快和美麗的生活了,我們就會幸福了,我們就會帶著一副感動的笑容,來回憶今天的這些不幸了

偉大的契科夫,經典的英國呈現,全程抓人,一開始的舞臺布景就喜歡,如此迷人的舞臺布景,那么充沛豐富繁復的調調太喜歡啦,都不敢相信是舞臺布景。
看過的幾部英國話劇中竟然最喜歡這部,每個人都困在自己的境遇中,走不出來。一百多人后的我們依然如此。
即便《駕駛我的車》有那么多梗,那么多線索,機巧,但是永恒的情感或許就是這樣,不需要那么多花哨,就很有力量了。
疫情期間空無一人的觀眾席,和澎湃劇烈沖突的舞臺形成強烈對比。
給我最大沖擊的不是最后索妮婭對萬尼亞舅舅說的那一大段臺詞

在百老匯影院看了疫情期間在空無一人的劇院錄制的復排版話劇《萬尼亞舅舅》,端莊清晰的英式英語實則很難講出混沌喑啞、苦大仇深的俄語味道,但它的故事和情緒都屬于最典型濃重的、最歷史深處的俄國人,命里帶苦、使命必達。
十九世紀精神荒蕪又頭腦昏庸、終身忙碌又百無聊賴的農夫們,在度過了漫長的夢游和瞌睡后,如果被錘打至最無望的時刻,也會迸發出哲人的力量。他們看上去是拖沓的、話癆的,本質卻是內省的、掙扎的,最沒有文化的人,也不可能放棄思考而活著。
鏡頭給予表演以電影化的調度

迪爾巴拉·莫洛伊主演,萬尼亞舅舅,我們會休息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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