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的清兵衛導演

猶記得小學時曾學過一篇課文，名喚《黃昏清兵衛》。當時被名字所吸引，反復讀了幾遍，也不明文中所意。最后放棄了。但在往后的日子里，無意中都會喊起這個名字，只是因為好聽，或是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名字背后有很多故事，后來漸漸淡忘了。
剛剛看完去搜了一下我當年看到的是何篇文章，哪有什么武士啊，不過是一個小學生與他葫蘆的故事罷了。

（2006年）
一
他叫“井口清兵衛”，一名在幕府末期侍奉于藩主的最下等武士，靠五十石的薄祿支撐茍延殘喘的家――妻子患肺癆暴死，留下兩個稚女萱野和以登及癡呆的母親。
每天的幕府工作完畢后，已近黃昏。同僚紛紛去酒肆沽酒放縱，唯清兵衛從未參與，必須立即回家照顧家人，同僚鄙薄他的迂腐寒酸，因而給他起了個“黃昏清兵衛”的綽號。就這樣日復一日，黃昏歸家、更衣、鋤地、沉重、淡泊，在窘迫與困頓中漸漸消磨隱沒了自己一顆武士之心。靜謐夜中，他沉沉地問十歲的女兒：“沒有母親，你是不是感到孤獨？”萱野堅定回答：“我們有爸爸，就不會孤獨。”清兵衛沒有笑，不再說什么了。
鏡頭中遠山的雀兒，小鎮的炊煙，湛藍不失朦朧的天空，伴隨著稀疏鼓點與清麗的蕯摩琵琶之樂，隱約沉吟著無欲的寧靜――驟雨前的寧靜。
日本古代武士信奉“為主家”的信條，完全受“種族保存”的原則支配，“輕生死”“重然諾”“當意氣”是武士的品行（戴季陶《日本論》）。當維新大潮初涌，家老為剪除異己而命令清兵衛殺死劍術高手余吾善右衛門時

一直很喜歡這種節奏的電影，算不上精彩，但卻引人入勝。聯想起幾年前看過的《歲月神偷》，這種回顧往昔，白描過去的電影最能引發共鳴。在變幻的生命里，歲月是最大的小偷，無數像井口清兵衛這樣的男人，默默無聞的度過了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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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士的留發髻往往是把前面的頭發去掉，就像滿族的男人，或者遼國的武士，大概東北亞的以戰斗為職業的民族都保留著這樣裝束，目的是為了避免頭發遮住視線，影響戰斗。
柏拉圖曾對理想城邦的“保衛者”作過詳細的探討，探討應該如何使得“保衛者”愛惜榮譽，如何克制自己的生活。武士階層的生活狀態在某些方面很像所謂的“保衛者”。
經常看到討論說日本為何在近代化的過程中超過中國，武士的作用十分重要，或者說由于武士階層的存在，日本的社會結構更加合理。中國古代社會中缺少一批像日本武士這樣的階層，他們受過專門的訓練，分布在社會基層，來保衛藩主，協助藩主處理藩內事務的專業人士。明治維新過后，武士階層雖然消失了

片子拍得很美，無論風物，還是人情。
只是，一如偶爾順河而下的孩童的尸體總是打破村居的美好，貧窮、饑荒、戰亂也時時干擾生活的平靜。
文武俱佳的清兵衛，在一個武士的末世，學無所用，只能在庫房記賬，回家還要編籠貼補家用。其實，影片最后他奉命去殺的反叛武士，是他命運上孿生兄弟。他以一種更極端的方式，照出了清衛兵人生的另一種可能。
清兵衛之所以會產生放他逃走的念頭，也許并非僅僅出于良善、同情，還有一種感同身受、物傷其類的情愫在吧。
難得的是，清兵衛的淡然處之。他沒有自哀自憐

電影女主角叫做宮澤理惠，端莊高雅，讓人一看便醉了。她還拍一部電影日本文藝片《黃昏的清衛兵》，人有時很奇怪，喜歡一部電影，不是因為題材，也不是因為劇情，僅僅是因為電影的主角。影片我剛看開頭幾分鐘，便有一種悲涼之感，畫面中的小女孩，昏黃的燈火中，反復背誦著孔子的“論語”，我們國產商業電影中所遺失的國粹，卻在日本受到如此的尊重，不得不令我們汗顏。影片似乎平淡，129分鐘，卻有點道家哲學“無為而治”“無欲則剛”的境界，電影里看不到切腹殉死的殘忍，也并不渲染明治維新前期各個派系的血腥爭斗，我們看到是一個武士溫情的一面，電影更多是講述一個男人的隱忍，一個男人對于家庭的責任，這是一部可以讓我們重新思考活著的意義的電影。這部影片很完美詮釋了 “非淡泊無以明志，非寧靜無以致遠”生存哲學，給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好好地上了一課，給無休無止追名逐利的社會好好地上了一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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