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,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。就像曼德拉所說的,“如果天空是黑暗的,那就摸黑生存,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,那就保持沉默,如果自覺無力發光,那就蜷伏于墻角。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,不要為自己的茍且而得意,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。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,不可扭曲如蛆蟲。”

用這句話作篇名,原因就是看完電影,眾籌發起人送了我一個手環,上面刻的就是這句話,而恰巧我也非常喜歡這句話。
早就想寫一篇影評,關于這部紀錄片,可是,這卻是不受控制的。影片是1月初看的,記得剛看完時,腦子里涌現出無數的想法,就像是千萬條纏繞的絲線,可我找不到那解線的關鍵。慢慢地,這就像一個未完成的事,時常在腦子里打轉。直到現在,看完電影《詩》,我才明白不管怎樣,我總該說些什么,即使是對著自己。
《我的詩篇》里的主人公是六位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,導演把他們定義為工人

又是一次眾籌,北京王府井百貨北館8F橫店電影城的一個小廳里,稀疏坐著幾十人。場燈亮起,沒有人立即起身,而是安靜地凝視著滾動的字幕條......
吉克阿優、烏鳥鳥、陳年喜、老井、許立志、鄔霞——這6個名字,仿佛是中國3.1億工人的縮影。他們脆弱、膽怯,卻又隱忍、堅韌,意志篤定地為一個卑微的階層發聲;他們通過詩歌拋出靈魂深處的自己,被黑暗壓迫卻倔強地向死而生;他們把壓抑的怒吼化作溫潤的詩篇,哪怕茍且也去尋求慰藉。
“我謊稱自己仍是彝人,謊稱晚輩都已到齊,但愿先祖還在,還認得我們穿過的舊衣。”——充絨工 吉克阿優
四川大涼山的蒼茫土地上孕育著勇敢而強大的彝族,彝族人民黝黑的皮膚下流淌著的是鮮活的民族血液,但這血液里蘊藏著的民族文化卻漸漸地被城市化、工業化、現代化所改變,青壯年都赴城市打工,吉克阿優也不例外。在一次彝族特有的反詛咒祭祀活動中,他感受到了民族的精魂和消逝的預兆。他一面被現代發展的進程推著往前,為了生存二字,在外奔波游走;他一面思念夢中的故鄉,想著時光若能倒退往后流

夏日的廣州人才市場人群擁擠,喧鬧之極。叉車工烏鳥鳥手里拿著簡歷和自己的詩歌作品,一家家地詢問,卻遭到大部分公司人事的質疑。
“能不能幫我們賺到錢,能賺錢我們再聊。”“你寫的都是陰暗的東西,你怎么看不到生活好的一面呢?”一位老態龍鐘的大爺,眼睛越過老花鏡框笑呵呵地說,現在這個時代寫詩還有什么用,隨后便向他夸耀起中國互聯網大咖馬云的傳奇與厲害之處。
烏鳥鳥在人才市場的緊張、不知所措,也許正代表了中國目前詩歌和詩人的尷尬處境,更說明了農民工群體在今天的生存狀態。
紀錄片《我的詩篇》,以2015年2月在北京舉行的“歷史與現狀:中國工人詩歌創作研討會”中當代著名詩人楊煉的評論開場,再陸續講述了6位打工詩人的故事。烏鳥鳥便是其中一個。
陳年喜,這位“在五千米身處打發中年”的巷道爆破工,其十六年的爆破生活就是一部炸裂志。“我們的心思 我們的愛恨情仇/由炸藥說出 它同時替我們說出/貧者無家別 久別勝離婚。”陳年喜把所有的情感都投射到一包包炸藥里,等著炸裂的時候,內心的一切都成粉碎

如果要在題目前再加上一句話,我覺得用陳年喜的那句“生活是一場以卵擊石的戰斗”再合適不過了。《我的詩篇》就是這樣一部電影,關于生活,關于詩歌,關乎流水線上的羽絨、鐵釘、吊帶裙,關乎肩上的紅藍編織袋,關乎地心深處的一聲蛙鳴。
在此,我已經不想再對影片獲得的獎項過多贅言,我僅僅作為一個普通的詩歌、電影愛好者,談談我對這部電影的感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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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的開始,詩人吉克阿優用帶有鄉音的普通話朗誦他的詩作,畫面切換到漫天白雪,仿佛鴨絨在天上飛舞,文字恰到好處地配了烏鳥鳥的詩,“天地間,唯民工白茫茫的腦袋,斜露于風雪外”。冷色調和冷音樂的應用,映照了那句旁白:(盡管富士康已經在樓頂和窗戶修建鐵網)悲劇仍在發生。這句話就已基本奠定影的感情基調。
1. 吉克阿優的遲到
吉克阿優,一個遠離他鄉的彝族充絨工,對于他的介紹,更多是闡述人和故鄉的關系。如同他宣傳片的名字《遲到》一樣,他帶著兒子坐火車,匆匆趕回家鄉做祭祀,害怕遲到。
今夜我要睡在她的舊床上,今夜我必須做夢
因為我錯過了祭祀
《遲到》

老井領演,《我的詩篇》觀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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