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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昏的清兵衛:看到這一段,我眼睛濕濕的,雖然我是鐵石心腸。
因為扮相的原因(尤指男性),我向來對日本古裝片有種揮之不去的抵觸情緒,但是因為你的喜愛,并且反復強調,我還是認認真真地看了,開篇十分鐘后由被動轉為主動。
對于山田洋次,整體印象來自于寅次郎系列:一個長相抱歉的小眼睛男人屢敗屢戰的愛情坎坷之路。當年中國引進了很多部,曾經風靡一時,年幼的我卻只驚嘆于那些令人悵然若失的美麗女主角們。真正令我念念不忘的,其實是另兩部片子,《幸福的黃手帕》和《遠山的呼喚》,完全稱不上成功的男人收獲完美愛情的故事,奠定了我從此以后對感情的統一標準。
又有點兒跑偏了,還是回來說說黃昏先生吧。等級森嚴的武士集團中身處末位的低等武士,個人尊嚴如螻蟻般微末,雖然衣著邋遢,發髻凌亂,渾身還散發著咸魚味道,雖然因為自己無法隨波逐流與時俱進而成為他人口中的笑柄,沉默寡言的表象下卻依然隱忍地堅守著自己所珍視的一切:任何時候都不可或缺的思考,任何時候都不可褻瀆的愛情,任何時候都不可推卸的責任。這個無力也并不熱衷于擺脫自己命定人生的男人,平靜淡然地接受命運的一切安排
井口清兵衛屬于絕世好男人了吧。作為下等武士不會去攀附上司和同僚,放棄一切娛樂,被同僚稱為“黃昏清兵衛”,全身心投入家庭,對于癡呆的母親,癆病的妻子,和年幼的一雙女兒。
他盡心盡力,雖然俸祿少的可憐,甚至也有開不了鍋的時候,但是對女兒提出是不是只要女紅好,不學習也行。他卻告訴女兒,學習能讓腦子思考,在時代發生變化的時候,通過思考可以找到一條活路。
對于喪妻后,青梅竹馬的朋江的哥哥來拋出繡球時,清兵衛又清醒的認為不能拖累朋江,貧窮的生活已經讓妻子辛勞而死
明治以后,父親許多當年的同僚大多官運亨通,平步青云。他們常說,黃昏清兵衛真是個不幸的男人。父親本來就沒有出人頭地的想法,他愛女兒,他也得到了美麗的朋江小姐的愛,他不會認為自己是不幸的。
功名利祿,與一個人的幸福或許確實是沒有關系的。父親一輩子在邊遠的小農場籍籍無名,勞勞碌碌,也常是吃這頓,擔心沒有下一頓。我曾經認為父親是個沒能力的人。但是,父親養活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,送他們上學讀書,完成這件事情,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吧。不幸的是,他走時,我們都尚未明白這個道理。
處在幕末的日本,作為以劍為生的武士,身懷絕技但從未顯露,一直拿著50石(實數為30石)微薄收入。妻子在滿懷仇怨中病逝,死前仍念念不忘抱怨丈夫沒能博取高祿。同事們取了個“黃昏先生”的綽號給他,藩內諸眾由于主君發現了他渾身污垢而嘲笑他,伯父登門對他訓斥并表示再也不管他家死活。這樣的清兵衛,在大多數人的眼中,特別是他周圍人的眼里,是個不成功的人。
但也是同一個人,用心地著照顧好自己癡呆的老母,堅持讓兩個女兒都去念書,告訴她們“念書可以獲得思考的能力,而只要能夠思考,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中都能生存下去”的道理,用自己的劍技保護了好友的妹妹同時也是自己的青梅竹馬,在與一個劍道高手的死斗中獲勝,同時獲得的,還有自己心愛的女人。這樣的清兵衛,不知別人如何看待,在我的眼中,他是一個成功的人。
在風云變幻的幕末,他沒有用手中的劍去謀求功名,甚至還對藩地家老的任務推三阻四,但他小心翼翼、竭盡全力地維系著自己的家庭,傾盡一切養育著自己的女兒,用真誠和勇氣去面對自己心愛的人。他的理想,不是揚名立萬
葉問和清兵衛一樣,看似平凡的男人,但卻是偉大的男人。而這種偉大通常都來自于不幸,或者家庭、或者時局。
不記得是以前在那本書上看過的一個故事說:有一天一個人問一個很有名的畫家,啥東西在他的作畫生涯中最難畫?畫家說牛馬。這人大惑不解,他問道那啥最好畫?畫家說幽靈之類東西。之后作家細細的解釋。牛馬之類每天每人都能看到,大家都對它們細致觀察,作畫時因此要求形似且有神,否則即使是農夫也能看出你畫得不好。至于誰都沒見過的幽靈,因為沒人見過,畫家盡管隨便畫,因此最好畫。
人生中最好做的菜是味濃的,即使手藝差些也能用作料掩蓋缺點。人生中最難做的菜是蛋炒飯之類小菜,因為每人都能做,材料簡單,作料幾乎沒有,缺點根本無以掩飾,做菜人的高下自然容易辨別。
同理小說要寫得下人一跳,就容易吸引讀者;要是清湯寡水,就很難讓人眼前一亮。
電影要是愛情戲纏纏綿綿,至少討好少女;要是怕成武打片,至少吸引少男。
黃昏清兵衛無非是個死了老婆,被錢包壓扁,永遠不想當將軍的倉庫管理員,實在是貧乏。
但這個故事卻貧乏的讓你心痛。
清兵衛的善良甚至讓我在故事高潮,清兵衛前去完成殺人時為他捏把汗,真心怕這個老實人把犯人放走
黃昏的清兵衛:看到這一段,我眼睛濕濕的,雖然我是鐵石心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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